千年（10）
声明：换名字了，感觉离原来的主题越来越远，还是趁早改了，以后不叫《千年初恋》就叫《千年》了，前面的章节我也都改了标题，做了直达目录。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费奇的新剧透~啊啊啊，好开心loki终于有所作为了，提前点一首凉凉送给灭霸，重新梳理了一下故事线，本来我就觉得loki当时能拿到灭霸手上唯一的心灵宝石和灭霸的关系肯定没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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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被放回了地上，他用最大的控制力让自己用双脚站稳，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虚弱无力的样子。体内那股新的魔力依然在血脉中咆哮着，即使是他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磨合这股强大的力量。
他挺起了胸膛，却并非站的笔直，他在千年的岁月中不止一次曾经幻化为女性的外貌。也许为了谈判也许为了恶作剧，但不管如何他深知如何发挥女性的优势。优雅的身姿、动人的容颜和恰当的撩拨有时候比男性的外表更容易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来，告诉我你可以做到什么。”灭霸饶有兴趣的下达了命令，他希望海姆达尔之眼的力量能够为自己所用，如果这双眼睛真的能够看到一千个世界的万物，那么寻找剩余无限宝石的下落将不再是难事。
第一个在洛基脑海中掠过的念头是索尔在哪里，他试着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索尔的形象上，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法激活海姆达尔的能力。毕竟他和海姆达尔的关系从来就不那么好，也不曾从别人那里偷听到这位天宫的守卫是如何使用他的能力的。
不安分的能量似乎被他的念头所激活，开始涌向他的双眼，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眼球被烤化了，因为眼前的一切正迅速的被白茫茫的虚无所覆盖。他站在一片纯粹的白光中，举目四眺，不知道接着该干什么。他保持着对索尔的聚焦，思念和担忧这两种他不会承认的情绪在胸膛中翻滚。
见鬼的，他想知道索尔还活着么？
一阵剧痛仿佛一根针突然插入了眉心，伴随宛若要把头颅钻开的激痛，一个黑点出现在白光的中心，然后瞬间扩大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
那是一片混乱的宇宙，斑斓的星云和气旋在纯黑的宇宙帷幕上闪耀，某场巨大爆炸后的耀斑还没有完全退去，到处都漂浮着碎裂的岩石和金属片或者其他什么垃圾。仿佛有什么磁力在吸引着他的目光，很快一个漂浮在灰色锥形岩石旁边的身影出现在了视觉的中心。
即使只是一个轮廓，他也认的出来是谁。视线随着他的心意推进，他看到了索尔样子，就好像自己正站在哥哥的身边。
索尔看上去是狼狈的，浑身焦黑，多处擦伤和瘀痕，不知道在穿越虫洞的过程中卷入了什么，他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新的伤口，万幸的是低温让他的伤口凝结，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他还有呼吸，他的心脏还在起伏。
“没用的东西。”洛基在心里默默的评价着，不知道是在说索尔还是在说自己。“软弱无力，多愁善感。”
然后他仿佛听到了现实中传来一样的声音，猛的惊醒从自己的视界中抽离了出来。他发现自己再一次和地板亲密接触，初次使用能力带来的剧痛正在撕裂他的大脑，让他四肢发抖，汗水从所有的毛孔中渗出，让他看上去像被水浸透了一样。
他喘息着，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小心的望向灭霸，担心自己刚才无能的表现成为一张直达冥界的单程票。然而当他吃力的抬起头，看到的却是灭霸双眼中银白色的光芒正在消失，而与此相呼应的，某种能量的发射正从他脖子上的项圈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失。
“你所见的，即我所见的。”灭霸丑陋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乌木喉所提议的小道具发挥了完美的功能，当洛基在使用他能力的时候，自己将可以同步看到这个狡猾的小骗子所能看到的一切。这很好的解决了目前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危机，也是他愿意再次和这个有趣的小东西继续打交道的基础。
不过精神传输的效果太好了，连那种挖骨钻心的痛苦也被同步传送了过来，这一点要让乌木喉回头稍微调整一下，萨诺斯如此思考着，让王座转向面对星空的角度。
洛基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震惊，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监视或者控制，毕竟上一次和灭霸打交道的时候，乌木喉就给了自己很多的大礼。然而在脑子里被安装了一个监视器的感觉太糟糕了，如果他想什么都会被灭霸了解的一清二楚，那还能干什么？
“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晚点我会给你新的寻找任务。”如果不知道灭霸是个什么样的人，洛基简直要为对方表现出的宽容大度和体贴感激涕零了。然而此刻他只有表现出最温顺的样子，垂下双眼，略为低了低头：“遵命，阁下。”
一只枯瘦如同骷髅一样的爪子抓住了他依然在无法控制发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甚至还体贴的为他披上了一件披风。洛基转头对乌木喉怒目而视，因为那只在披风后面不怀好意的手正蠢蠢欲动的从腰往下移动，那让人恶心的触感显示眼前的家伙正在骚扰自己。
他早就知道乌木喉对自己怀有深深的敌意，两个人在之前就曾经摩擦过好几次，不过迫于灭霸的威压从来不曾真的撕破脸过。然而没想到因为自己换了一个外形，对方居然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
乌木喉枯树一样皱纹层层叠叠的丑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似乎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一样。洛基又转头看了看灭霸，不知道脖子上那个小玩意到底能传递出多少自己想法出去。如果自己被人性骚扰了，那位端坐在王座上的霸主也会同时感受到吗？他的脑子里跳跃着试探的想法，也许可以找机会测试测试自己与灭霸之间的心灵传送具体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又转回头把愤怒的表情渐渐变成了无奈和祈求，他咬着嘴唇想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推开那只已经爬到了自己臀部的鬼爪子，然而这种无力的反抗却换来对方更加恶意的揉捏。
水汽涌上了双眼，他微微的蹙起眉头，无声的表演着一个想要反抗却又不能反抗的角色。他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表情更能激发别人的欲望，所以倒想看看眼前这位有没有那个胆量在自己主子的面前做出更加出格的行动。
“对了，你还有一个任务。”灭霸的突然发声打断了这场无声的好戏，洛基感觉到乌木喉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终于放开了那只已经试探到臀缝的爪子。
“把这个用完的垃圾送回牢房，按照你们的习俗，似乎是要搞什么默哀仪式的不是吗？你也想知道还有多少旧相识在这里对吧？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他们一定很乐意看到这艘飞船上还有‘救世主’同行。”灭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向了他们这边，深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恶意。
洛基不知道自己蓝色的脸看上去能有多苍白，但是他目光扫过那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的时候感觉自己大概又要晕倒了。自己不曾杀害海姆达尔，但是海姆达尔的死某种程度上确实和自己有关。命令自己去抛尸，彻底割裂自己与阿斯加德人的最后一丝联系真的是个不错的方法。
不管自己之前曾经做过什么，背叛者和凶手的烙印将深深的刻在自己身上，幸存者的憎恶会以自己为靶心，汹涌而来，直至把自己吞没。然而此时此刻，他是无法拒绝灭霸的一切命令的。
洛基闭上眼睛，试着把身体转换回男性的形态，可他太累了，陌生的魔力冲撞着他自己的魔法回路，让他无法聚集起力量。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拒着他的命令，生存的本能让他保持着对于魔法承受力包容度最高的形态，他不但不能变回男性，连让皮肤恢复成白色都做不到。
“算了，你就这么去吧。下一次再揭晓这个有趣的谜底也不错。”灭霸看着脚下那个可怜的瑟瑟发抖的小东西，绿色的微光在她身上闪耀了几次，然而最终还是像燃烧到最后的灰烬彻底的熄灭了。乌木喉的项圈对于脑波的传达太敏感了，他可不想动不动就接受到别人身上传来的痛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不行。他示意黑舌头留下来，然后宽宏大量的放走了洛基。
两个高大丑陋的齐塔把海姆达尔缺失了半个脑袋的尸体从地上拖了起来往外走去，另外两个则像是护卫又像是押送似的紧跟在洛基的后面。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从电梯下到飞船的底部，又走过几条压抑弯曲的走廊，最后终于来到了关押被俘阿斯加德人的船舱。巨大的船舱中间停放的是高天尊飞船的一小部分，从整齐的断口可以看出来，它是被几个虫洞切割后留下的残骸。
一帮运气不好的家伙……洛基在心中默默的叹息着，正如我自己。
当海姆达尔血淋淋的尸体被从台阶上丢下去的时候，那个一身银甲的黑发女武神带着几个不算年轻的平民冲了出来，他们没有武器，只有从飞船上拆下来的一些零件，除此以外就没看到什么有战斗力的人了。现场大概有两三百人，几乎都是妇女和儿童。大人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试图用轻声细语安抚她们受到的惊吓的心灵，而瓦尔基里所带领的小分队则一下子把海姆达尔的尸体保护了起来，警惕的看着站在高高台阶上的陌生外星人。
“为他哀悼吧，可悲的阿斯加德人；为你们终将灭亡的命运哀悼吧，诸神的黄昏还没有结束。”洛基丢下了这两句话，转身走了出去，假装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咒骂和哭泣声。